你当飞往你的山

微信付款时，我看到远在加拿大的老公更新了朋友圈。
“长跑三年，终成正果。”
置顶的红色结婚证里，他搂着青梅竹马的林意活像神仙眷侣。
我拨通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
“许挽，别无理取闹。”
“小意得了癌症，她只是想临死前嫁我一次，这个心愿你都不能满足吗？”
“凌哥，快来，新人敬酒了。”
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我捏着手里脑癌的病历单子，心脏一阵阵发酸。
结婚三年，凌川陪林意抗癌三年，每次我让他断了，他都说再等等。
可这次我不想等了。
1.
我收拾好行李来到一直想去的海岛。
当年我同凌川蜜月本来定在这座小岛，可惜他的青梅查出癌症，蜜月旅行自然无限期延迟了。
但我还是想给这段感情划上一个句号。
夜晚餐厅喧嚣热闹，身后一桌客人一直起哄着再来一杯。
我叫来服务员买单，却刚好看见凌川搂着他的小青梅。
领口大咧咧地敞开，面对桌上众人疑问的眼神，只解释道：“一个朋友。”
“既然这次蜜月旅行遇上，那就是缘分。”
一个金发女人倒上酒，又递到我跟前，“新人碰个杯，权当图个吉利。”
见我不接，林意端起酒杯。
“姐姐，我敬你一杯。”
还没沾唇，她手里的酒杯就被凌川夺走。
男人仰头一饮而尽，说话时低沉暗哑：
“你又喝不了酒，别逞强。”
陪凌川打拼的七年里，每每酒局都是我替上，好几次喝到胃溃疡。
自此，无论家里家外，凌川都没让任何敬酒递到我跟前。
我有些恍惚，这幅姿态竟同以前的他别无一二。
林意娇笑着靠倒在他怀里，看向我的眼神歉意满满：
“抱歉啊，我老公就这点不好，一点酒不许我沾。”
我攥紧手里的包，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舌根也一片苦涩，端起酒杯仰头喝下。
“那就祝林小姐、凌先生百年好合。”
座上凌川面色微冷，不知是我那番话，还是因为破坏了他们的酒局。
但我已经无暇揣测他的心理，酒水入喉，呛得我不住咳嗽，我只觉得胃火辣辣的疼。